《送我上青云》:活着也没啥意思,但还是怕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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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周上映了一部电影,姚晨的《送我上青云》,票房和排片都蛮少,但是话题倒蛮高,毕竟这是国内少有的女性视角电影,讲女性追寻欲望,有国内片子很少有(几乎没有)的女性自慰镜头,讲女性面临的困境——很少看到女性的欲望和困境如此真实而坦荡地在大银幕上被呈现。

 

 

有男性在观影后,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女性,这让他很痛苦,于是他也才第一次去正视女性的痛苦。

 

但我想,这未必只是在讲女性的困境,它讲的明明是全人类的困境啊。

 

关于理想和现实的落差,关于“我的人生怎么就这样了呢?”的追问,关于活着明明也很痛苦啊,但我还是想活着,想追寻欲望。

 

 

 

姚晨饰演的女主角盛男是个记者,到山上调查山火原因,被疯子一脚踢到肚子,去医院检查,结果查出了卵巢癌,需要三十万的医疗费。

 

但盛男很穷,钱不够找男同事四毛借,四毛说你就算做了手术也活不太久了,我借钱给你,你怎么还?

 

她在窗边抽烟,一边抽,一边想,吐了口烟,说有道理。

 

 

镜头一转,盛男回到家里。父亲是个企业家,出轨十年,对象是盛男的同学,希望女儿出钱给企业还债;母亲是个小公主,自己想要找到自我,方式却只是粘着盛男一起出门工作——看起来是个不太幸福的家庭,但盛男却是一帆风顺地长大的:

 

小时候家里有钱,一直穿名牌长大,读书读到硕士,从事自己喜欢的记者行业,从小到大一直努力地学习,努力地工作,努力地生活——明明很努力地活着了,却还是没有钱,没有感情,没有性生活,没有健康,没有恩爱的父母融洽的家庭。

 

怎么就这样了呢?明明很努力了,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。

 

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如此吧,明明听老师家长的话长大了,在按社会要求地好好努力工作和生活,却还是事事不如意,是我错了吗?回想一生,难免怀疑我白活了吗?

 

找不到人怪罪,只剩下意难平了。

 

 

 

可即使如此还是要努力活着,还是怕死啊。

 

就像四毛查信息,发现切除卵巢之后可能会丧失性欲和性快感,明明之前好几年没有过性生活了,被宣判了“死刑”之后反而开始想要和人做爱了。

 

如果说死亡的意义是确认生存的价值,丧失的意义就是确认拥有的珍贵。每个人都经历过这样的时刻,俗气一点的说法是“失去的才知道珍惜”,但这就是生命的常态吧。

 

 

存在主义心理学家们提出“存在性焦虑”的概念,一种由于未能发挥生命潜能而引起的焦虑,一种模糊的紧张、烦恼、“安静的绝望”、“生命的缺失感”。

 

另一种焦虑叫“死亡焦虑”,对于即将到来或者终将到来的死亡产生恐惧、不安、无法接受。

 

活着和死亡在永恒角逐,而相同的是,它们都想让我们抓住些什么——在这个焦虑的、没有意义的人间,抓住些什么。

 

而我喜欢这部电影的地方在于,这明明是一个很丧、很能激发人焦虑的话题,但这个电影却拍得坦坦荡荡、自然流畅,就像那句广为流传的“我想和你做爱”一样,电影非常坦荡自然地描述了这种状态,没有自怨自艾,没有焦虑,没有抓狂,没有丧,它温情、甚至还幽默地凝视着你。

 

 

 

最喜欢的两个场景,一个是盛男和母亲吵架,吵完、气完、发泄完,然后盛男举起相机想拍她。

 

母亲听见快门声回过头来,以悲伤地神情扯了两下嘴角,开始努力微笑。

 

就好像母女两个经历这么多的争吵,却最终还是疲惫、无奈、默契地和好,微笑。

 

大部分的关系都是这样,吵完了又能怎样呢?这人还是我妈,这人还是我儿子,这人还是我老公——日子总得过下去,所以那个微笑是和好、是矫饰、是抱歉、是无奈、是理解——又有什么区别?

 

 

另一个是结尾的时候,盛男遇见开始时踢她一脚的那个疯子、那个使她检查出癌症的疯子,疯子对她说:我爱你。

 

盛男就问,可以再说一遍吗?

 

疯子又说:我爱你。

 

世界就是这么操蛋啊,但是它还是爱着你。生活就是这么操蛋啊,但还是想活着。

 

于是幻想中的简易信号发射器收集来的全宇宙的信号说,我爱你。

 

于是她也可以独自立于好风中,哈哈大笑。

 

是的,活着没意思,但我还是因为这个人间,而想活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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